本文来源:时代财经 作者:周嘉宝
男人们都在为什么花钱?
2021年,在女孩们追捧的国货美妆品牌井喷时,理然等男士护肤品牌也成为了资本的宠儿;泡泡玛特凭借盲盒俘获了万千少女的心,TOPTOY等潮玩店的出现让男孩们喜欢的拼装模玩迅速出圈;身着JK制服、Lolita洋装和汉服出街的“三坑”少女越来越多,而热衷于精致西装的“绅装”少年也不在少数。
父亲节之际,我们以男性兴趣为出发点,和三位男士聊了聊他们的兴趣消费。
“上海一套房专门用来堆玩具”
“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玩具了。”36岁的王成曾是一名船员,跑船的生活很单调,王成说海上没有网络信号,所以只能在船靠岸时看看手机。
2015年,王成工作的船因为故障要在浙江舟山停靠数天,在王成疯狂刷手机时,一则变形金刚玩具发售的消息引起了他的关注,“想要”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。30岁生日,王成收到了老婆送的第一个变形金刚模型,花了大概1400元。
“就是这个模型让我入了坑。”王成回忆,那时的船运行业不景气,上船的机会越来越少,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年,买模型、拼模型成了王成在家做得最多的事,“所有的可支配收入都用在了模型上,每年花费5-6万元。”
因为太喜欢模型,王成辞掉了船厂的工作,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玩具店打工,也从此在玩具行业生了根,目前王成是国内一著名潮玩品牌店店长,他一直认为自己和玩具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。
王成说,和泡泡玛特等近期爆火的盲盒产品相比,雕像、模玩、手办的爱好消费者中,男性更多,并且这部分消费正在被推向大众市场,TOPTOY、52Toys等品牌受到关注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在王成的朋友圈里,有大把男性在该品类上进行持续投入,每年数万元花销是正常现象。
他对时代财经展示了部分消费者的收藏战利成果。其中一张照片上,巨大的玻璃格柜占据了整整两面墙,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数百款模型,收藏者自称在这类消费将近500万元。
王成介绍,大多数玩家会将“战利品”摆放在柜子上做展示,但也有“仓库番玩家”更偏好将玩具分门别类地堆叠起来,就像仓库一样。
王成的朋友圈中就有这样一位40多岁,来自上海的“仓库番玩家”,王成介绍:“他专门有套房用来堆放玩具和收藏。”在他提供的照片中,不同的空间内,成百上千个模玩被整齐地堆放在房间的床上、地上、墙边,其中不乏很多有年数的收藏,在王成看来,这样的玩家绝不在少数。
“我要在上海的郊区找个场地,大概3000-4000平米,里面展览各个主题的模玩,定期举办交流活动和沙龙,不收门票。”建一座玩具博物馆是王成的终极目标,他希望在自己退休的时候能够实现。
“不合适的西装就像把秋裤穿在了外面”
28岁的北朱是“经典男装”的簇拥者,2014年在美国留学的他开始关注西装的历史、形制、剪裁,他认为,现代时尚品牌让西服剪裁设计走向逼仄,对于西装来说,胸部太紧、裤腿太修身等问题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,他希望让经典男装在凸显男性身体线条的同时,还能保留更高级的绅士品格,这是一场审美的革命。
北朱说,圈内有个稍显粗鲁,但他却非常认同的观点——不合适的西装就像把秋裤穿在了外面。
2016年,北朱正式开始接触定制西装,现在他每个季度固定为自己新定做一套西装,每套西装消费约3万元。目前,北朱的衣柜里有20套左右的西服,有不少西装因为自己身材变化而送人了。
北朱说,定制西装的价格是由面料、裁缝技术等多方面因素决定的。“通常情况下,如果有定制门店,消费者只需要预约去门店进行量尺、试身就可以了。还有一种是异地的裁缝会定期在一些城市举行Trunk show。”
Trunk show是指裁缝在固定时间短暂停留在这个城市,消费者会主动去找裁缝进行量体定制,这样通常需要对接2-3次,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一个裁缝Trunk show的频率定在1月1次,消费者需要2-3个月才能拿到自己定制的西服。
“如果一些国外知名的裁缝来中国进行Trunk Show,这样的一套西服价格可能到数十万,定制的周期要更长,有的甚至2-3年。”北朱说。
他向时代财经透露,经典男装定制的裁缝大多集中在上海和宁波,这一品类服装需求似乎也在不断扩大。据他了解,业内多家绅装定制品牌,其订单量较前年有约25%-50%的增长,由于品牌发展极大地依赖于该品牌裁缝的技术、审美、工艺,产能也因此受限无法快速扩张,很多绅装品牌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。
“因为我有健身的习惯,身材也在不断的变化,这种完全根据自身身形定制的西装很容易不合身,所以这将是一个持续的投入。”北朱告诉时代财经,除了西装,他还会购买汉服,一套约4000-5000元,但汉服对身材限制较小,所以汉服的购买频次没有西装那么高。
“我的器材不算多,不到30万”
“背着25公斤的设备,去海拔4000米高原拍星空的体验太迷人了。”北京一互联网公司的老板周岩告诉时代财经,大学时期就酷爱摄影的他在2017年接触到了一个更为特殊的摄影种类——星空摄影。
“我家里目前现有的设备不多,不到30万。”周岩表示,星空摄影分两个类型,一个是星野摄影,一个是深空摄影。
“对于星野摄影来说,拍摄器材和设备要求并不高,主流的好一点的相机2万多、长焦镜头、一个脚架、一个赤道仪就可以拍,但深空摄影因为要拍一个星系或者具体的天体,这类摄影对设备要求更高,除了租用民间共享天文台,拍摄还要用到天文望远镜。”周岩透露,一台好的天文望远镜通常需要20-30万人民币。
周岩告诉时代财经,他每两个月出去1次,每次约5天,交通花费控制在万元左右。他坦言,器材、交通成本对于星空摄影者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,更重要的是时间成本。
“因为通常需要去高海拔,并且无人造光源和光污染的地区,符合条件的拍摄地区都非常偏远,中国的星空摄影地点主要集中在在四川、云南、新疆等地。也正因为如此,除了职业星空摄影师,我的很多队友都是更能自由支配自己时间的群体,比如学生、公司老板。”
同时,星空摄影也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,一旦多云,旅程就基本作废。据他回忆,之前有摄影师连续在拍摄点蹲了一个月也没有拍出一张照片。
因为定期有照片产出,周岩签约了“视觉中国”等图片平台,每年约有2-3万元的收入,但这仅仅是他每年在星空摄影上投入的十分之一。他告诉时代财经,最贵的一张照片版权费也才5000元。
周岩所在的星空摄影群中大约有400人,其中不乏一些职业星空摄影师。他透露,职业星空摄影师会通过组织培训、带团、卖作品版权获得收益,一个圈内有名气的星空摄影师全年收入大约在100万人民币左右。
他还告诉时代财经,目前,他正和29位星空摄影爱好者完成一个拍摄计划,要将整个银河中心、马头星云、天蝎座调色盘全部拍出来,这大概需要拼接52张照片。据周岩说,每张照片曝光时间非常长,每次摄影也仅能出1-2张照片,在去年10月该计划已经启动,拍摄完成时间预计在2022年6月。(应采访者要求,文中王成、北朱、周岩为化名)